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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宗教在一个国家遭到破坏的时候,智力高的那部分人将陷入迟疑,不知所措,而其余的人多半要处于麻木不仁状态。

每个人对于同自己和同胞最 有利害关系的事物,只能习以为常地抱有混乱的和变化不定的概念。他们不是保卫不住自己的正确观点,就是把它放弃。于是,他们因为无力自己解决人生提出的一些重大问题而陷入绝望状态,以致自暴自弃,干脆不去想它们。 这样的状态只能使人的精神颓靡不振,松弛意志的弹力,培养准备接受奴役的公民。 一个民族沦于这种状态后,不仅会任其自己的自由被人夺走,而且往往会自愿献出自由。 一旦在宗教方面也象在政治方面那样不复存在权威,人们立刻会对由此而产生的无限独 立的情景感到惊恐。

一切事物的这种经常动荡状态,将使人们心神不安和筋疲力竭。因为在精神世界一切已经发生动摇,所以人们想力争在物质世界建立巩固的秩序。但是,他们已不能再恢复昔日的信仰,而把自己交给一个人去 统治。

至于我,我怀疑人们能够永远既保持宗教的完全独立,又保持政治的充分自由。我一向认为,人要是没有信仰,就必然受人奴役;而要想有自由,就必须信奉宗教。 因此,宗教的这种巨大功用,在身分平等的国家比在任何其他国家都明显。

#論美國的民主 #宗教的破壞 #精神疲憊 #獨裁 #托克維爾
300年前欧洲人初到中国时,他们看到中国的几乎一切工艺均已达到一定的完善阶段,并为此感到惊异, 认为再没有别的国家比它先进。

不久以后,他们才发现中国人的一些高级知识已经失传,只留了一点残迹。这个国家的实业发达,大部分科学方法还在那里保留下来,但是科学本身已不复存在。

这说明这个民族的精神已陷入罕见 的停滞状态。中国人只跟着祖先的足迹前进,而忘记了曾经引导他们祖先前进的原理。他们还沿用祖传的科学公式,而不究其真髓。他们还使用着过去的生产工具,而不再设法改进和改革这些工具。

因此,中国人未能进行任何变 革。他们也必然放弃维新的念头。 他们为了一刻也不偏离祖先所走过的道路,免得陷入莫测的歧途,时时刻刻和在一切方面都竭力仿效祖先。人的知识源泉已经几乎干涸。因此,尽管河水仍在流动,但已不能卷起狂澜或改变河道。

但是,中国还是安然无事地生存了许多世纪。征服中国的外族采用了它的习俗,那里的秩序依然井然,一种物质的繁荣依然到处可见。在中国,革命极其罕见,战争可以说闻所未闻。

因此,决不要以为蛮族离我们尚远而高枕无忧,因为如果说有的民族曾任其异族 将文明的火把从自己的手中夺走,那末,有的民族也曾用自己的脚踏灭过文明的火把。

#論美國的民主 #托克維爾 #中國 #停滯精神 #文明破滅
很难使一个人放弃自我去关心整个国家的命运,因为他不太理解国家的命运会对他个人的境遇发生影响。

但是,如要修筑一条公路通到他的家园,他马上会知道这件小公事与他的大私事之间的关系,而且不必告诉他, 他就会发现个人利益和全体利益之间存在紧密的联系。

因此,如果让公民们多管小事而少操心大事,他们反而会关心公益,并感到必须不断地互相协力去实现公益。

一个人可以因一次光明磊落的行动而争得人民的好感,但他要保证得到周围人的敬爱,就需长期 不断地服点小务和做点不被人注意的好事,养成始终为善的习惯,经常被誉为廉洁奉公。

地方性自由可使大多数公民重视邻里和亲友的情谊,所以它会抵制那种使人们相互隔离的本能,而不断地导致人们恢复彼此协力的本性,并迫使他们互助。

#論美國的民主 #托克維爾 #地方自治 #小事 #國家大事
在美国,最富裕的公民也十分注意不脱离群众,而且不断地同他们接近,喜欢倾听他们的意见,经常与他们交谈。美国的最富裕公民知道,在民主制度下,富人经常需要穷人的协力,在民主时代,争取穷人之心的最有效手段并不是小恩小惠,而 是对他们友好。施给的恩惠越大,越会显出贫富之间的差距,所以受惠者的心里会暗中反感。但是,和蔼待人,却具有难以抵抗的魅力,因为亲昵足以动人,而粗暴无不伤人。

这个真理并不是一下子就被富人领悟了的。在民主革命进行的过程中,他们一般都反对 这个真理,甚至在这场革命完成之后,他们也没有马上接受。他们虽然愿意为人民做些好事,但又想继续同人民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们认为这样就足够了,但他们想错了。即使他们荡尽家产,也不会重新温暖周围人的心。

周围人 要求于他们的,并不是让他们牺牲金钱,而是让他们放弃骄傲。

可以说,在美国,人们的全部想象力,都被用去发明致富之道和满足公众需要的良方上去了。每个地方的最有学识的居民,都不断用自己的知识去发掘适当的新秘诀,以促进本地方的繁荣;当他们一 旦找到某种秘诀,就立即把它交付大家享用。

在仔细考察美国的为政者身上常见的缺点和弱点时,会使人对美国人民的日益繁荣感到吃惊。

但是,由这样的对照而产生的吃惊是错误的,因为使美国的民主制度昌盛的,并不是被选举出来的行政和立法官员。美国的 民主制度之所以能够繁荣昌盛,是因为这些官员是通过选举产生的。

#論美國的民主 #托克維爾 #美國民主制度繁榮的原因
一般结社与政治结社的关系

世界上只有一个国家能使人们每天行使政治结社的无限自由。在世界上,也只有这个国家能使公民们想到在社会生活中不断行使结社权,并由此得到文明所能提供的一切好处。

凡是不准政治结社的国家,一般结社也极少。 决不能轻言这是偶然的结果,而应当断言在这两种结社之间存在着一种固有的而且可能是必然的关系。

由于偶然的原因,几个人可能在某一事业上有共同的利害关系。比如,他们可能都要去办一种商业,或者都要去 经营一种工业。于是,他们相会了和合作了,并逐渐认识到结社的好处。

共办这种小事情的次数越多,人们就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越来越获得共办大事业的能力。

因此,一般结社有助于政治结社。但是,另一方面,政治结社又能使一般结社得到长足发展和惊人完 善。

在私人生活中,严格说来,每个人都觉
得自己能够满足自己的要求。但在政治生活中,他就不会这样认为。

因此,当人民参与公共生活的时候,任何一个公民每天都要在脑际浮现结社的思想和愿望:即使对采取共同行动本来有些反感,但为了党派的利益也得 学会采取共同行动。

因此,政治生活把结社的爱好和习惯一般化了,也就是使一些向来不过问政治而总是愿意单独行动的人,希望联合和学会结社的技巧了。

政治不但在创造大量的社团,而且在制造规模巨大的社团。 在私人生活中,一个共同的利益自然而然地引起一大群人去采取共同行动的情况极少;只有掌握了共同行动的技巧,才能去进行这种行动。

在政治方面,结社的机会随时都可以从政治生活中找到。 但是,结社的重要作用只能在规模巨大的社团中表现出来。

个人 力量薄弱的市民,不会一开始就对联合起来可以产生力量有明确的概念;而要使他们明白这一点,就得向他们示范。

但是,在为一个共同的目的而结社时,人数越多才越容易启示范作用。

比如说,一千人联合起来可能使他们看不到利益,而如果人数达到一万就可能看到。

在政治方面,人们联合起来可以做大事,而重大事情方面的结社所带来的好处,又会经过实践使人们知道在小事情上互助也有益处。

政治结社可以同时将许多人拉到自己方面来,使他们摆脱原来因年龄、思想、贫富而造 成的隔离状态,进而发生相互往来和接触。他们只要相会过一次,就会设法再次相会。

#論美國的民主 #托克維爾 #結社
我完全同意,社会的安宁是一件大好事;但我也不愿意忘记,所有的国家在出现暴政之前,也经过一段秩序良好的时期。当然, 这不是说任何国家都应当轻视社会安宁;但也不应说,一个国家只有社会安宁就足够了。

如果一个民族只要求他们的政府维持秩序,则他们在内心深处已经是奴隶,即已成为自己财富的奴隶,而将要统治他们的人不久也就可能出 现了。

这样的民族不但要提防个人的专制,而且要提防党派的专制。

当全体公民都只顾自己的私事时,一些小党也不会放弃其主宰公务的希望。

因此,在全世界的政治舞台上以及在我们国家的政治舞台上,由少数几个人代表大多数人演出的情况并不罕见。

他 们只是以未出席的或不关心政治的群众的名义发言;在舞台上活动的只有他们几个人,其余的人都没有参加演出。他们任意规定一切事物,任意改变法律,恣意践踏民情。

当你看到一个伟大的民族竟会被一小撮无能卑鄙之徒所操 纵,不能不为之震惊。

从古至今,只有美国人幸运,他们避开了我在上面指出的一切暗礁。在这一点上,他们确实是值得人们羡慕的。

#論美國的民主 #托克維爾 #公共事務 #民主 #自治
一个美国人在专顾私人利益的时候,就好象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而在他热心为公务而活动的时候,又好象把私人利益全都忘了。他有 时好象是在受强烈的利己主义私欲的驱使,有时又好象是在受崇高的爱国主义的推动。

照理说,人的心是不可能这样一分为二的。但是,美国人却能交替地将同样强烈的热情时而用去追求财富,时而用去追求自由,以致使人认为 他们把用于两方面的热情合二为一了,使两方面的热情统一在心灵的某个地方了。

实际上,美国人既把自由视为获得幸福的最佳工具,又把它视为获得幸福的最大保障。 他们既爱自由,又爱幸福。因此,他们从来不认为参加公务是分外的事。

恰恰相反,他们相信 自己的主要活动要有一个政府来保护:这个政府既能使他们得到所希望的财富,又不妨碍他们平平安安地享用得到的财富。
#托克維爾 #論美國的民主 #公共事務 #個人利益
第十二章 美国人怎样理解男女平等

我已经叙述了民主是怎样消灭或改变社会所造成的各种不平等的。然而,是否仅止于此和民主最后能否对于至今似乎始终以人性为基础的重大的男女不平等发生影响呢?我认为,使父子和主仆,总的说来就是使尊卑处于 平等地位的社会运动,也在提高妇女的地位,并且必将逐渐使妇女与男人平等。

但是,我向来没有象在这里这样感到有必要详细说明我的意见,因为没有一个题目比这个题目更可以使当代人信口雌黄了。

在欧洲,有些人抹杀男女的性别特点而力主男女不但是平 等的人,而且是完全相同的人。他们赋予男女以同样的职责,给予男女以同样的义务,授予男女以同样的权利,也就是在劳动、娱乐和公务等一切方面抹杀男女的差别。

我们可以不难想到:强制两性平等,反而会损害双方;硬叫 男子去做本来应当由女子去做的工作或者相反,必然出现一些柔弱的男人和一些粗野的女人。

因此,这不是美国人所理解的那种可在男女之间建立的民主或平等。

美国人认为,既然老天爷使男女在身心方面存在极大的差别,那它显然是要让男女各自运用他们的不 同特点。

美国人确信,进步并不是使性别不同的人去做几乎相同的工作,而是让男女各尽所能。美国人把指导当今工业的伟大政治经济学原则应用到两性方面来了,即细分男女的职责,以使伟大的社会劳动产生最好的效果。

美国是世界上最注意和最坚持在两性之间划清行动界线的国家。美国人希望两性同步前进,但所走的道路永远不同。 你决不会见到美国妇女去管家务以外的事情,去做买卖和进入政界;而且也决没人强迫妇女下田去干粗活,或做需要强壮劳力的重活。没有一个家 庭穷到破例而为的地步。

另一方面,既然美国妇女无法走出宁静的家务活动小圈子,那也就从来没有人强把她们从其中拉出来过。 因此,经常表现出男子般的智力和刚强毅力的美国妇女,一般仍保持着极其娇柔的风度,而且尽管她们的头脑和心胸不让须眉,但 她们在举止上却永远是巾帼。

美国人从来没有想到实施民主原则将导致推翻夫权和打倒家庭内部存在的权威的结果。他们一向认为,任何团体,要想有效地活动,必须有一个首领,而夫妻这个小团体的天然首领就是丈夫。
#論美國的民主 #托克維爾 #兩性
仪表的真正尊严在于经常表现得适得其所,既不高亢又不低卑。这一点, 农民和王公都能做到。

在民主国家里,所有人的地位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人们的仪表往往是傲慢的,很少有尊严的表现。此外,民主国家的人的仪表既没有严格的规范,又不需要经过严格的训练。

生活在民主制度下的人过于好动,流动性很大,以致有些人很 难养成彬彬有礼的仪表,即使养成也不能长期遵守。于是,每个人几乎都可以任意行动,在仪表上经常有一种互不连贯的表现,因为每个人的仪表主要是根据个人的思想和感情形成的,而不是根据供所有的人模仿的理想典范形成 的。

而且,这一点在贵族制度刚被推翻时,比在贵族制度已被推翻很久以后表现得明显。 结果,新的政治制度和新的民情,便把教育程度和生活习惯还有很大差异的一些人聚集在同一地点,并往往强其他们共同生活,从而使社会的斑驳景色随时可以看到

人们 还依稀记得以前有过严格的礼仪典范,但已经忘却它的内容和出处。人们失去了共同的仪表准则,但还不想永远抛弃它,而是力图用旧规矩的残起来建立某种任意规定的和可以随时改变的仪表准则。结果,仪表既不象贵族制度时 期人们经常表现的那样彬彬有礼和威严尊重,又不象民主制度下人们有时表现的那样朴素和大方。仪表显得既受拘束又不受拘束。

这不是正常状态。 当平等实行得很全面和很持久,而所有的人差不多都有相同的思想和做相同的工作,不需要经过互相商量和模仿 而使彼此在行动和语言上一致时,人们便可以不断发现他们的仪表虽有很多细小的差别,但无重大的不同。

仪表永远不会完全相同,因为它没有同一模式。仪表也永远不会有极大的差别,因为它有同一社会条件。初到美国时,可 能觉得全体美国人的仪表完全一样。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其中的细微差别。

#論美國的民主 #托克維爾 #礼仪
使人各自独立的平等,也使人养成只按自己的意志进行个人活动的习惯和爱好。

人在与自己相等的人往来当中和 作为个人的生活习惯而永远享有的这样完全独立,使人对一切权威投以不满的目光,并很快激起关于政治自由的思想和对于政治自由的爱好。

因此,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都沿着一种引导他们走向自由制度的自然趋势前进。

请你 随便找一个人问一问,如果可能,你再研究他的最主要本能,你会发现在各种各样的政府中,他首先考虑的和给予最高评价的政府,是由他选举首脑并由他监督首脑行动的政府。

#論美國的民主 #托克維爾
使人各自独立的平等,也使人养成只按自己的意志进行个人活动的习惯和爱好。

人在与自己相等的人往来当中和 作为个人的生活习惯而永远享有的这样完全独立,使人对一切权威投以不满的目光,并很快激起关于政治自由的思想和对于政治自由的爱好。

因此,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都沿着一种引导他们走向自由制度的自然趋势前进。

请你 随便找一个人问一问,如果可能,你再研究他的最主要本能,你会发现在各种各样的政府中,他首先考虑的和给予最高评价的政府,是由他选举首脑并由他监督首脑行动的政府。

#論美國的民主 #托克維爾
现代人经常受两种互相对立的激情驱使:他们一方面感到需要有人指导,另一方面又希望保持自由。

这两个倾向相反的本能要求哪一个也不能放弃,所以他们力求使两者同时得到满足。他们想出一种具有监护性质的、无所不能的、但要由公民选举的 单一权力机构。他们把中央集权和人民主权结合起来。这使他们得到了某些缓解。他们认为监护人是自己选的,所以安于被人监护。每个人都能忍受捆在身上的链子,因为他们看到握着链子的余端的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阶级, 而是人民自己。

在这种制度下,公民刚刚摆脱从属地位后,由于为自己指定了主人而又回到原来的地位。

现今,有许多人很容易接受行政专制与人民主权之间的这种妥协,认为把个人自由托付给全国政权,个人自由就有了充分的保证

我觉得这样的保证并不够充分。在我看来,主人的性格远远不如服从的事实重要。

但是我并不否认,这种政体远比那种把一切权力集中之后交给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或团体管理的政体好得多。在民主的专制可能采取各种形式中,后一种政体肯定是最坏的。

当国家的元首是选举产生的或受真正选举的独立的立法机构监督的时候,他使个人受到的压迫有时是很大的,但这种压迫经常是很少使人难堪,因为每个人在受到限制和压制的之后,还可以认为自己在表示服从时等于服从自己,而他之肯于牺牲其他一切正是他 的意志的一种表现。

我也理解,在国家元首代表国家和依靠全国人民时,削减每个公民的力量和权利不仅为国家元首服务,而且有利于国家本身,而个人为公牺牲自己的独立也会得到某些补偿。 因此,在一个非常集权的国家里建立国民代表制度,可以减少极端 中央集权可能产生的弊端,但不能根除弊端

我完全清楚,这种办法可以保证个人参预国家大事,但很少能对小事和私人施加影响。人们忘记了人受奴役的危险在细微的小事上尤其严重

至于我,既然看到两者不能兼顾而只能顾一方,那就只有认为大事之需要自 由不如小事之需要自由。 小事上出现的服从每天都可以看到,而且所有的公民都能同样感受到。

这种服从并不使公民感到屈辱,但它一直限制公民的行动,直到使公民放弃运用自己的意志。它使公民的精神之火慢慢熄灭,心灵之光逐渐暗淡;而只是为少数的情况 所必须的服从虽然非常严格,但极为稀少,而且决不同于奴役,它只使一些特定的人受苦。

使公民们如此依附于中央政权之后又让他们去选举这个政权的代表,是徒劳无益的;让公民们如此隆重地、但又如此仓促地和以如此少见 的方式行使自己的自由意志,防止不了他们逐渐失去独立思考、独自感受和自主行动的能力,只能使他们慢慢下降到人类的一般水平之下

我再补充一句:他们不久就将不能行使他们仅存的唯一的重大特权。

民主国家在把自由引进政治领域的同时而加强行政领域 的专制以后,必然产生一些非常离奇的现象。

一些只凭常识就可以处理的小事,它却认为公民没有能力办理,而要亲自承揽起来;但在事关全国的政务问题时,它又赋予公民以无限特权。

于是,它时而把主权视为玩具,时而成为 主权的主人;而国家元首的权力时而比国王还大,时而又不如普通老百姓。

它经过各种选举制度而未找到合适的以后感到吃惊,但又接着去找,好象它所发现的弊端不是来自本国的政治制度,而是来自选举制度。

实难想象完全丧失自治习惯的人,能够开会选好将 要治理他们的人;也无法认为处于奴隶状态的人民有一天会选出一个自由的、精干的和英明的政府

我永远认为,上层为共和制的而其余部分为极端君主制的政体是个短命的怪物。统治者的腐败和被统治者的低能,早晚会使这个怪物倒台

而对自己和自己的代表 感到厌烦的人民,不是创造出更自由的制度,便是不久又伏在一个独夫的脚下。

#論美國的民主 #托克維爾 #共和与民主 #自由与独立
在纽约州,法官虽然来自人民并依靠人民,但是他是人民自己也要服从的权力。司法权在本身的产生、常设机构的设置和职能的规定方面, 尤其对于公意和舆论,也享有这样的特殊地位。

高等法院的成员,不是象在瑞士那样,由立法机构这个往往感情用事、有时盲目、经常不够负责的集体权力选派的,而是由州长指定的。

法官一经任命,就被认为是不可撤换的。 任何诉讼案件都必须由法官审理,任何惩罚都只能由法官宣判。法官不仅解释法律,而且可以说他还能审理法律。如果立法机构在党派的激烈斗争中偏离了宪法的精神或条款,法庭就拒绝宣判,使立法机构根据宪法行事

这时,法官虽然不能强制人民保卫宪法, 但宪法只要依然生效,他至少能迫使人民尊重宪法。法官不直接领导人民,但他能制约人民

司法权在瑞士几乎是不存在的,但它却是美国民主的真正调节器。

现在,我们即使仔细研究纽约州宪法的一切细节,也找不到一点贵族制度的成份。没有阶级,没有特权 ,到处都是权利均等,只有一个精神推动着所有的制度,没有相互排斥的倾向。

总之,民主的原则渗透一切并主宰一切。然而,如此全面实行民主的政府,却比瑞士的民主政府具有稳定得多的地位、和平得多的施政办法和正常得 多的工作程序。 可以说这种情况部分地来自法律的差异。

我们描述的纽约州的法律,是为防止民主固有的缺陷而制定的;而我所勾勒的瑞士的制度,则好象是专门为发展民主固有的缺陷而制定的。

瑞士的制度限制人民,美国的法律推动人民。美国人担心他们的 政权走向暴政,而瑞士人好象只希望他们的政权变得越强硬越好

我决不夸大法律机制对人民的命运发生的影响。我知道,世界上的重大事件主要应当归因于它们的最为一般和最为深刻的根源;但不能否认,制度本身却有一定的能力,并依靠自身的力量促使社会 繁荣昌盛或贫困匮乏

#論美國的民主 #托克維爾 #憲法精神 #瑞士的民主
托克维尔在波士顿同哈佛大学校长昆西讨论地方自治政府的意义和美国的尚未开发的广大土地之后,认为自己才开始看到对个人发展很少限制的行政管理所起的重大作用

托克维尔认为, 如果一个这样的人打算进行某一公益事业,比如说创办一座医院或一所中学,则他可能更容易得到国人的同情和自愿合作,比向政府求援还有效。当然,一个人的行动肯定没有公家的行动大。但是,如果大家的力量加在一起,同 心协力,共同努力,效益就将大得多,而且会产生在执行任何政府计划时都无望产生的深刻的道德影响

因此,托克维尔得出了显然可以作为他的整个社会哲学体系的基础的结论。必须指出,托克维尔早在开始编著他的大作之前就已确信自发的选择是自由的秘诀 ,只应当把政府看作是在紧急情况下私人无能为力时才求援的备用力量

对此还应当补充一点,即他逐渐认识到,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把限制政府的权力视为宪法的实质

他认为,国家权力是一种危险的东西,所以一个政府的 法定权力越小,暴政的危险也越小

特别是经过长时间的口头的和书面的讨论之后,他不得不承认法国政府的最大弱点,就在于它干涉地方事务的权力太大。正如他父亲对他说过的那样,这种“令人讨厌的中央集权的结果,只能 是妨害地方发挥主动精神,让地方放慢行动的速度,使公务人员怠惰和对事无巨细都要加以控制表示反感

因此,分权就成为自由的秘诀。”

但是,托克维尔并没有到此止步。他越深入研究斯帕克斯提供的材料,就越相信多数在某些细节上可能是不对的,但在整 体上却总是对的,而且没有任何道德力量可以超越多数的影响。

关于这一点,他还补充说:每一个个人,每一个团体,每一个城市或国家,是其本身利益的唯一合法裁判者;只要它不损害别人的利益,谁也无权干涉它

对这个题 目他还续有发挥。他认为,由于民主可能感情用事,所以必须制定预防这种危险的保护措施。因此,他赞成两院制,赞成政府首脑有否决权,赞成并非不重要的“复审”原则

事实上,他比这走得还远。他从每个公民都是自身利 益的最高裁判者这一观点出发,主张共同体不能组织得使每个公民事事都可以指望依靠这个共同体,因为不这样的话,共同体就要承担它不能很好完成的任务,而且会削弱个人的志气
#托克維爾 #論美國的民主 #民主 #共同體 #公民利益的裁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