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文字直播台

#西九龍法院大樓第十六庭 (區域法院)
#高偉雄區域法院暫委法官
#1006灣仔 #陳詞

A1:15歲仔
A2:李(17)
A3:蘇(20)
A4:謝(22)
A5:陳(25)
*以上為案發或首次提堂時年齡

控罪：
(1) 暴動 [所有被告]❌罪名不成立
5人被控於2019年10月6日，在杜老誌道近軒尼詩道、史釗域道與堅拿道西之間的一段軒尼詩道，與其他不知名人士參與暴動。

(2)-(6) 身處非法集結時使用蒙面物品🔴罪名成立
A1、A3 配戴掛耳式口罩；A2、A4、A5 則配備半面式防毒面罩 (A2承認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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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背景：

5人於2021年12月22日被裁定暴動罪名不成立，蒙面則罪成(A2開審前認罪)。2022年1月11日，A1被判處更生中心令，A2被判240小時社會服務令，A3-5各被判監10星期。律政司不服裁決，以案件呈述方式提出上訴。2022年2月10日，A3、A4及A5服畢刑期即在懲教院所外被警方重新拘捕，同日帶到高等法院提堂，獲准保釋候訊。A1與A2重新被捕及提堂資料不詳。

原審官方裁決理由書按此
原審官方判刑理由書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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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上訴案件5位答辯人(R1-5)依次為原審時的A2、A1、A3、A5及A4，方便起見下文沿用原審時被告的編排順序。

控方(上訴方)代表：#沈嘉琪檢控官
*原審主控為 #林芷瑩大律師

辯方(答辯方)代表：
A2A5(R1R4) #馮振華大律師
A1A3A4(R2R3R5) #林國輝大律師
*A1A3A4原審法律代表為 #李頌然大律師 (當時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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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9開庭

高官已閱畢控方草擬的案件呈述書，指出文件裡需要釐清之處、不需要或不應包括的內容。

⚪️原審事實裁斷有錯是否控方的上訴理據？

代表控方的沈檢控官澄清，原審時高官就案件作出的每個獨立事實裁斷沒有錯，控方只是要就最終的定罪結論[暴動罪名不成立]上訴。特別針對被警員證人指稱曾投擲汽油彈的A1，根據裁決理由書，高官不是否決警員證供，只是席前的證據基礎未能令法庭穩妥接受被告曾作出指稱行為；現在控方提出上訴，爭議原審時已有的證據是否已經足以穩妥地接納。

高官認為沈檢控官意即指他聽取證人證供和睇呈堂片段後的事實裁斷有錯，並指出控方在案件呈述書中不清晰之處，應清楚分開「兩個attack」，第一點是指A1有投擲汽油彈，那樣他就是以主犯(principal offender)角色參與暴動，其他環境證供已不需多考慮。

控方承認草稿有不清晰之處。即使裁定A1並沒有投擲汽油彈，憑他身處現場是否已可推論他有參與暴動，應由上訴法庭審視。控方的上訴理據之一就是原審法官所作推論有悖常情(perverse)。

⚠️#林國輝大律師認為，控方現時說法正是在挑戰事實裁斷，而這是案件呈述所不容許的。#馮振華大律師認同林大律師說法，控方上訴理據似乎針對事實裁斷，上訴庭不應處理。

➡️ 控方重申：案件呈述上訴不容許挑戰事實裁斷(challenge findings of fact)本身，難道也不可以挑戰事實裁斷有違常理(challenge findings of fact as being perverse)嗎？沈檢控官讀出時任高等法院原訟庭法官林文瀚在Lee Yee Shing Jacky and Another v. Board of Review (Inland Revenue Ordinance) and Another [HCAL40/2008]一案中有關挑戰事實裁斷有違常理的見解：

//And it has to be remembered that in this context, a point of law may encompass a challenge to a finding of fact as being perverse or contrary to or unsupported by any evidence or a challenge that the tribunal of fact failed to take into account of relevant evidence or improperly took into account of irrelevant materials.//

⚪️案件呈述是否需要列出各人已被裁定罪成的蒙面控罪及被截停情況？

即使是次上訴只是就暴動罪名不成立的裁決所提出，控方在呈述書裡列出各被告已被定罪的蒙名罪[控罪2-6]，原因是被告所面對的蒙面控罪與暴動控罪在同一日期及地點發生，而原審裁定被告蒙面罪成，即是必然接受被告在案發時間是身處非法集結現場。

高官指出，呈述書應減去部分附件[案情]；控方回應稱，本身辯方甚至爭議應該完全唔落任何附件，惟高官裁決理由書寫得十分詳細，而案件呈述書必須是獨立(self-contained)的文件，不能附上原審裁決書，因此不得不在呈述書裡列出所有控方認為與指涉暴動罪相關的案情。

就草擬呈述書包含各被告被警員截停的描述，高官表示，理解控方寫上A1被截停情況可能是用以判斷他的觀察是否有錯，但認為A2-5被截停的情況與上訴無關。控方重申，不是指高官事實裁斷有錯，甚至他亦接納證供，但被告被截停情況與參與暴動「至關重要」，所以必須列出裁決書中所援引的事實。

關於A4，高官指原審時已認出片中人是被告，控方無需在案件呈述書再列出片段影到A4跑緊；辯方在審訊中曾提出A4剛進入軒尼詩道後打橫跑過行車線，惟他作出事實裁斷時已拒絕接納辯方此辯解。高官的思路是先睇整體大環境，包括考慮被告被捕前剛由寶靈頓道進入軒尼詩道的可能性；而分析證據後他不能排除被告是在被捕前剛從馬師道或天樂里進入軒尼詩道。控方堅稱，片段影到A4被截停情況似乎與他被截停有「密切關係」。

高官嘗試歸納控方立場：控方認為在呈述書中加入上述章節能較清晰地描述他作出裁斷時的心路歷程，與此同時又不會加重上訴庭負擔。

⚠️林大律師認為，控罪詳情與同意事實根本不需要寫落去。回應有關A4部分，林大律師質疑，如果控方沒有挑戰fundamental findings，為何要挑戰推論？沒有證據顯示被告幾點到現場。上訴庭只是要考慮原審法官作出的推論是否正確，不需要知道太多事實背景。

➡️沈檢控官續以林文瀚法官判詞(出處同上)回應辯方指控：

//Upon a case stated the court cannot determine questions of fact and it cannot draw inferences of fact from what is stated in the case. Its authority is limited to ascertaining from the contents of the case stated what are the ultimate facts, and not the evidentiary facts, from which the legal consequences ensue that govern the determination of the rights of parties. The question may be one of the relevance of evidence and then the nature of the evidence becomes in a sense an ultimate fact for the purpose of that question.//

⚪️控方質疑原審沒有考慮「企圖參與暴動」

控方在呈述書提出，原審法官沒有推論被告企圖參與暴動；高官坦言當時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一點。林大律師反問，係咪一定要法庭去諗？控方唔提出？而且終審法院在盧建民案裡提到的不是企圖參與，而是身上的衣著和裝備。在案件呈述中提出原審冇人提過的議題是不適當的。著黑衫在現場睇一定有暴動？

原審也是辯方代表的馮大律師補充，整個審訊階段中控方從來沒有申請修改或新增交替控罪[指控被告企圖參與暴動]，亦不曾提及或邀請過法庭去考慮這一點，現在提出並不恰當。按照他在其他案件代表被告人上訴的經驗，沒有在原審時提出的課題都不會在上訴時被考慮；法庭理應一視同仁。

控方反駁，根據《刑事罪行條例》159G(3)，不需修訂控罪已可由法庭裁定企圖罪行。控方亦不是只憑黑衫就對被告作出指控；他們都有裝備。正如高官作事實裁斷時都有裁定他們不是無辜途人，而是有備而來，這樣會不會其實有足夠基礎裁定企圖參與？

高官表示：「我係可以考慮，問題係審訊中冇任何一方提出過。」控方強調法官「可以」考慮，但承認法官不是「必然要」考慮。高官明言，若然控方立場是指他失職[沒有考慮企圖參與暴動罪]，應該要求重審。

馮大律師補充，審訊時控方已明確劃出指涉暴動範圍；沒有「企圖參與」，只可以是參與或不參與。高官同意辯方說法，「問題三[點解原審法官唔推論被告有企圖參與暴動]未必列入我個case。」他指出以近期案件所見，裁定被告人罪名成立與否視乎衣著裝備和觀察等，即有或沒有參與；未去到現場就被捕話想參與才算是企圖參與。

➡️高官再次指出，當時控辯雙方都沒有就這一方面陳詞。沈檢控官鍥而不捨地重複，可能上訴庭最終會裁定原審法官冇出錯，只係當時冇人提，但現階段應持開放態度，交由上訴庭定奪。

控方將會因應今天聆訊而修訂案件呈述書草稿，高官睇完再考慮是否需要再作修改或已可簽署。

1537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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