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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重申此頻用作學術交流
不會為所有言行負上任何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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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1001銅鑼灣
#續審 [7/18]

A1:張, A2:胡, A3:陳,
A4:蘇, A5:李, A6:沈

控罪:串謀參與暴動
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被控於同日同地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背景:10月1日各區遍地開花,警方當日凌晨根據線報,到銅鑼灣一個單位內拘捕多人,搜出白電油、玻璃瓶、布條、防毒面具等物品。A1先被控串謀暴動,及後才修改為串謀縱火,延至開審控方才改控眾被告串謀參與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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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W13 政府化驗所化驗師 鍾偉華(音)作供完畢

明日10:00續審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1001銅鑼灣
#續審 [8/18]

A1:張, A2:胡, A3:陳,
A4:蘇, A5:李, A6:沈

控罪:串謀參與暴動
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被控於同日同地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背景:10月1日各區遍地開花,警方當日凌晨根據線報,到銅鑼灣一個單位內拘捕多人,搜出白電油、玻璃瓶、布條、防毒面具等物品。A1先被控串謀暴動,及後才修改為串謀縱火,延至開審控方才改控眾被告串謀參與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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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召PW14沙展4579

在控方主問中,PW14從2019年9月28日拍攝的照片認出A1、A4、A6

1014 因證人手上的證物圖片次序與沈官及控方的不同,退庭商議,休庭(註:這麼低級的錯誤)

1122 PW14沙展4579作供完畢

案件押後至明早12月10日1000再訊

💛感謝臨時直播員💛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1001銅鑼灣 #續審 [9/18]

A1: 張 (23) A2: 胡 (21)
A3: 陳 (21) A4: 蘇 (25)
A5: 李 (17) A6: 沈 (24)

控罪:串謀參與暴動
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被控於同日同地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背景:10月1日各區遍地開花,警方當日凌晨根據線報,到銅鑼灣一個單位內拘捕多人,搜出白電油、玻璃瓶、布條、防毒面具等物品。A1先被控串謀暴動,及後才修改為串謀縱火,延至開審控方才改控眾被告串謀參與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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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方爭議控方證人之專家身份,認為只屬事實證人。

沈官命令控方「寫一份書面陳述列晒有咩要處理,唔好一陣又有問題。」

1020 休庭待控方整理好書面描述後再審。

1112 再開庭。
辯方列出兩項爭議點給法庭和控方,法庭依然不能理解控方臨時提交的書面陳述中關於「事實證人」和「專家證人」的各項描述。

審訊押後至明天12月11日繼續,辯方將於明天10點前提交書面陳詞

💛感謝臨時直播員💛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1001銅鑼灣 #續審 [9/18]

A1: 張 (23)  A2: 胡 (21)
A3: 陳 (21)  A4: 蘇 (25)
A5: 李 (17)  A6: 沈 (24)

控罪:串謀參與暴動
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被控於同日同地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背景:10月1日各區遍地開花,警方當日凌晨根據線報,到銅鑼灣一個單位內拘捕多人,搜出白電油、玻璃瓶、布條、防毒面具等物品。A1先被控串謀暴動,及後才修改為串謀縱火,延至開審控方才改控眾被告串謀參與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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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方證人(編號候補)將會就通訊軟件內容作訊息解讀,辯方要求休庭作盤問預備

辯方需時整理盤問內容,1050休庭

1124開庭,PW12作供

PW12作供完畢,控方案情完結。

1156休庭

案件押後至12月15日1100續審(就著被告要否答辯裁決),期間各被告依現有條件保釋。

💛感謝臨時直播員💛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續審 [11/18]
D1: 張 (23)/ D2: 胡 (21)
D3: 陳 (21)/ D4: 蘇 (25)
D5: 李 (17)/ D6: 沈 (24)
#1001銅鑼灣

控罪: 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士串謀參與暴動

--------------------------
D1代表律師陳詞:
在法庭上針對D1的協議證供相當薄弱,不能證明被告之間存在協議。控方需要先證明各被告之間有不法協議,再證明其他控罪元素。表面證供需要證明被告之間有協議,且存在共同目的。

控方依賴的證據只有:
1) 被告的電話通訊紀錄
2) D1至D5在同一住所被捕
3) 單位搜到汽油彈的原料

控方只有通話記錄而沒有通話內容,而且通話次數不頻密。除了證明各被告在關鍵時候有通話,又如何證明協議是甚麼呢? 即使汽油彈原料是被告知情並管有,而且打算用上述物品參與非法集結/暴動,都不能證明被告之間有不法協議。

📌協議的其他可能性
沈小民法官提出,各被告之間可能存在其他協議,不一定所有被告都串謀參與暴動。即使有協議,協議的可能性亦可以有3個,①參與暴動②參與非法集結③參與合法集結。所以,希望控方可以書面陳詞補充。

*控方立場是各被告串謀參與暴動

👨‍⚖️沈小民法官
舉個例,有個人諗住打劫,有個人只係諗住偷竊,打算偷竊嗰個人未必會一齊參與打劫㗎喎……咁樣唔會有協議

在本案中,如果你都認為兩者(非法集結/暴動)嘅暴力程度唔同,會唔會有另一個可能性係,有人純粹想參加有不反對通知書嘅遊行呢?一出現唔合法嘅情況就走人㗎呢?嗰日(9月28日)都有合法集會㗎。

沈官要求控辯雙方就上述議題,及「串謀者原則」提供書面補充陳詞,聽日11:00繼續。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1001銅鑼灣 #續審 [12/18]

D1:張 (23)/ D2:胡 (21)
D3: 陳 (21)/ D4: 蘇 (25)
D5: 李 (17)/ D6: 沈 (24)

控罪: 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士串謀參與暴動

--------------------------
11:05 開庭

辯方律師開始中段陳詞

辯方及控方中段陳詞完畢

12:15今天審訊完畢

案件押後至121711:00再訊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續審 (13/18)

A1張,A2胡,A3陳,A4蘇,A5李,A6沈 (17-25)(#1001銅鑼灣 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案件簡要:6位被告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士串謀參與暴動 。6人亦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在同年同月同日與不知名人士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
沈官裁定所有被告表證成立。所有被吿不會作供,亦不會傳召辯方證人。

案件會押後至2020年12月22日1430續審,屆時控辯雙方將進行有關書面陳詞的補充及回應。他們需於12月21日前向法庭呈上書面陳詞。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1001銅鑼灣 #續審 [14/18]

A1: 張 (23)  A2: 胡 (21)
A3: 陳 (21)  A4: 蘇 (25)
A5: 李 (17)  A6: 沈 (24)

控罪:串謀參與暴動
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被控於同日同地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背景:10月1日各區遍地開花,警方當日凌晨根據線報,到銅鑼灣一個單位內拘捕多人,搜出白電油、玻璃瓶、布條、防毒面具等物品。A1先被控串謀暴動,及後才修改為串謀縱火,延至開審控方才改控眾被告串謀參與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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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代表大律師結案陳詞

📌A2代表大律師結案陳詞

📌A3代表大律師結案陳詞

法庭已聽取A1、A2及A3代表大律師結案陳詞
案件押後至12月23日1430續審
期間以現有條件繼續保釋

💛感謝臨時直播員💛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1001銅鑼灣 #續審 [15/18]

A1: 張 (23)  A2: 胡 (21)
A3: 陳 (21)  A4: 蘇 (25)
A5: 李 (17)  A6: 沈 (24)

控罪:串謀參與暴動
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被控於同日同地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背景:10月1日各區遍地開花,警方當日凌晨根據線報,到銅鑼灣一個單位內拘捕多人,搜出白電油、玻璃瓶、布條、防毒面具等物品。A1先被控串謀暴動,及後才修改為串謀縱火,延至開審控方才改控眾被告串謀參與暴動。

所有辯方律師結案陳詞完畢

案件押後至2021年2月19日1400區域法院裁決,期間各被告以現有條件保釋。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裁決
👥張,胡,陳,蘇,李,沈 (17-25) #1001銅鑼灣

控罪:串謀參與 #暴動罪
6人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 #非法集結
6人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
結果:

法庭裁定全部被告罪名不成立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1001銅鑼灣 #裁決 #暴動

A1 張(23) 
A2 胡(21)
A3 陳(21) 
A4 蘇(25)
A5 李(17) 
A6 沈(24)

控罪:串謀參與暴動
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被控於同日同地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本案於2月19日裁決,此為後補內容~

A1-6罪名均不成立(包括交替控罪)。

以下為判決書中的精要(極其冗長的精要;0),亦可詳閱完整判決書(連結見目錄)。鑑於蔽台早前未有補充審訊情節,相關證人的證供請參照判決書,在此表示十分抱歉。
*判決書只有援引部分關鍵證人的相關證供,並非全部證人的證供。

~此為第一部分,共四部分~

#伍家聰大律師#譚諾霆大律師 代表控方;#李國威大律師#馮振華大律師#趙嘉銘大律師#黃錦娟大律師#林國輝大律師#方富樂大律師 則分別代表六名被告。

控方傳召了12名證人。所有被告均沒有作供及傳召辯方證人。

🌟小小的背景補充🌟
案發單位同層還有兩個單位(合共三個單位),案發單位內則再細分開出兩個獨立出租房間。單位內即有一庭兩房。

🌟控方案情🌟
於2019年10月1日凌晨04:50左右,一隊警員帶備破門工具到達灣仔軒尼詩道某大廈某單位外,並以破門方式入內。本案涉及六名被告,當時第一至第五被告正在單位內睡覺,而第六被告則不在場。及後,警員在單位內找到一批物品,其中絕大部份與抗爭示威有關,而在單位內更找到可製造汽油彈的原材料包括白電油、布條及空樽等物品。至於第六被告,其當時並不在場,控方則指出他是租用案發單位的人。

🌟修訂控罪🌟
六名被告原被控告一項「串謀縱火」,惟在首日審訊,控方突把控罪修訂成「串謀參與暴動」及「串謀參與非法集結作為交替控罪。及後,各被告維持原有答辯意向。

🌟控罪分析🌟

⭐️串謀參與暴動/非法集結⭐️
控罪詳情為「以上六名被告人約於2019年9月28日至2019年10月1日期間(包括首尾兩日)在香港,一同串謀和與其他身份不詳的人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的案情只需在文末更改為「串謀參與非法集結」即可。

當中的「其他身分不詳的人」,意指從電梯CCTV拍攝到看似前往案發單位同一樓層的不知名人士。

控方的立場是指控六名被告與上述不知名人士在9月28日至10月1日內,達成一個協議,計劃在往後的日期參與未發生的示威,並同意示威期間他們當中會有人投擲汽油彈,因此構成串謀暴動。換句話說,若然法庭不接納上述協議存有使用實際暴力的情節(即投擲汽油彈),至少亦達成了協議,要在示威期間作出擾亂秩序或作出帶有威嚇性、侮辱性或挑撥性的行為。

⭐️何為串謀罪行?⭐️
串謀即指兩人或多於兩人之間的協議。若協議中大家同意作出犯法的行為,協議達成那刻便構成了串謀罪行,則不用等待執行協議的行為出現。

⭐️控方的舉證責任⭐️
控方需要證明:
1.有一個協議存在,而該協議則是參與暴動
2.各被告有參與協議
3.各被告有意達成協議
4.各人會執行協議

🌟關於控罪中協議成立的標準(只擇錄其中一點)🌟
協議內容中包含參與暴動/非法集結的環節
本案控罪為「串謀參與暴動/非法集結」,而「暴動」及「非法集結」罪均有一個共同的控罪元素———「至少三人集結在一起」,換言而之,協議中必定要包括「三人集結」的內容方能成立。如果當中有三名被告協議參與暴動則不成問題,如果只有兩名被告參與協議,本席傾向認為其內容必須包含一名第三者(例如兩名被告同意會找多一個人參與暴動)。

*沈小民法官在判案書中另外用了些許篇幅強調串謀罪行的構成標準,但似乎與案情沒有太大關係,所以作省略處理。其餘可見判案書第11至19段。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1001銅鑼灣 #裁決 #暴動

A1 張(23) 
A2 胡(21)
A3 陳(21) 
A4 蘇(25)
A5 李(17) 
A6 沈(24)

控罪:串謀參與暴動
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被控於同日同地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本案於2月19日裁決,此為後補內容~

A1-6罪名均不成立(包括交替控罪)。

以下為判決書中的精要,亦可詳閱文末連結中的完整判決書。鑑於蔽台早前未有補充審訊情節,相關證人的證供請參照判決書,在此表示十分抱歉。
*判決書只有援引部分關鍵證人的相關證供,並非全部證人的證供。

~此為第二部分,共四部分~

🌟證據及案情之分析、裁斷(就著「串謀參與暴動」的控罪)🌟

⭐️控罪所指身分不詳的人有冇參與共謀⭐️
首先,這些不知名的人到了九樓後去向如何是不得而知的,案發樓層還有另外兩個單位。即使,這些不知名的人真的前往了案發單位,亦不清楚他們在單位內幹了什麼。就算是提供示威用的物資(然而本案並沒有相關證據),各被告未有外出執行計劃的犯罪活動,因而這些不知名的人未有干犯協助教唆等罪行。

由於就著「眾被告與不知名的人串謀參與暴動」這議題的證據不足,法庭於現階段把「不知名的人」從往後的分析中剔除。

⭐️被告的個人物品⭐️
個人物品即為被告的背囊裡的物品。除了A3、A4外,其他被告對背囊內搜出的物品均沒爭議。

A3否認控方證人所指的背囊(包括裡面的物品)是屬於他的,A4則爭議其背囊內物品的多少。就著A3的爭議,法庭看不到相關證人證供中有何不合理之處,故接納其為事實。至於A4,相關證人同意有關的出入,因此法庭接納修改了的那部份證據。

-各被告背囊中被搜出的物品摘錄請見判案書第二十五段-

⭐️單位內搜出的證物⭐️
分別在客廳及兩間房間搜出大批物品,當中包括對講機、豬嘴、地圖、打火機、玻璃樽、白電油等物品。此外,警員在其中一間房間裡搜出七個背囊,各背囊中分別裝有豬嘴、面罩、T恤、眼罩、手套等物品。

⭐️案發單位的用途⭐️
客觀而言,案發單位並不寬敞,而兩間房間均已被佔用,已經沒有更多空間容納更多人。但就著搜出的物品而言,已經超出五個人使用的需要,例如單位內搜出了四十本地圖、對講機亦有十八部之多等,明顯地有更多人使用該單位。

控方曾傳召單位的業主作供,其主要提到他把單位網上BnB的網站放租,及後租予一名叫「卓簡深」的人,租用期由2019年9月28日起,但至2019年10月1日或是2日,他不太肯定。由於是透過網站平台出租,業主本人無需與租客直接接觸。

但其證供為法庭提供的協助極其有限。首先,法庭並不清楚2019年9月28日前單位有否曾進階地租給別人,如有的話,租客退房後,房間的清潔工作是怎樣的?業主是否清楚呢?若然對以上問題都沒有清晰的答案,法庭又如何確定單位內找到眾多的非個人物品誰屬─其中有多少是屬於業主?多少屬於前租客?多少是當時租客擁有的?又有多少與在場的被告人有關?

涉案單位雖小,但明顯是提供給租用的人作起居之用,例如有廚房供人煮食,那些布條放在灶頭邊,灶頭面有個電磁爐、一些餐具,而廚房頂部也有部抽油煙機。布條是否如控方所指只為用作製造汽油彈的材料則有商榷餘地。

值得留意的是,在單位內找到的物品,每一件都有合法用途,況且,單位內找不到任何汽油彈的半/製成品。

基於以上所述,這單位是否誠如控方所指,是一處為示威者提供物資和休息的地方(下稱物資及休歇站),法庭不能肯定但亦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因此,法庭會基於「物資及休歇站」的大前提之下作進一步分析。

⭐️誰管理這個物資及休歇站?(針對A6)⭐️
最大嫌疑的是A6,因為控方指他就是租住案發單位的人。控方針對其的證據主要是:
-單位業主鄭先生的證供
-案發單位大廈的電梯CCTV

根據業主鄭先生所述,租客名字的譯音叫「卓簡深」,其後,控辯雙方沒有進一步要求他詳細解釋。在法庭上,鄭先生亦只是口述這個名字,法庭則不知道此譯音的實際寫法。在中段陳詞的階段,控方表示只是依賴譯音中的讀「卓」的字牽連至A6,因為「卓」是A6名字中的其中一個讀音。

或許會有人這樣說,鄭先生所說的其實是A6的英文名字,當人們寫英文名字時,慣常把姓氏放在名字後面(例如Ivan Cheung,Ping Keung Tang),那麼讀起來就會是「卓簡深」,A6則是姓沈的。

針對這說法,要謹記的是,鄭先生作供時有提及譯音但沒有說是英文名字,因而並沒有任何基礎讓法庭作出裁斷。此外,書寫英文名字時把姓氏放在名字前的情況亦十分普遍。再者,香港也不乏姓「卓」的人。

至於電梯CCTV方面,CCTV顯示A6於2019年9月28日曾三次從外乘坐電梯到達案發單位所在的九樓,三次進出,合共六次乘坐電梯。其中四次與不知名的人一起乘搭,但當中沒有本案的其他被告),最後在同日23:17時離開大廈,之後就沒有再出現了。

但不要忘記,九樓同層還有另外兩個單位,而A6實則前往哪一個單位則不得而知。

業主的證供加上CCTV的證據,基本上不能把A6與案發單位又或者案中其他被告扯上任何關係,證明不了A6與其他被告有任何串謀。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1001銅鑼灣 #裁決 #暴動

A1 張(23) 
A2 胡(21)
A3 陳(21) 
A4 蘇(25)
A5 李(17) 
A6 沈(24)

控罪:串謀參與暴動
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被控於同日同地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本案於2月19日裁決,此為後補內容~

A1-6罪名均不成立(包括交替控罪)。

以下為判決書中的精要,亦可詳閱文末連結中的完整判決書。鑑於蔽台早前未有補充審訊情節,相關證人的證供請參照判決書,在此表示十分抱歉。
*判決書只有援引部分關鍵證人的相關證供,並非全部證人的證供。

~此為第三部分,共四部分~

⭐️針對身處單位內的其餘五名被告⭐️
剔除了A6,法庭現階段要考慮的就是A1-A5之間是否有如控方所指,已達成了一個計劃去參加暴動?在未進一步分析之前,法庭首先想處理一個有可能影響分析的概念——「後見之明的偏頗(Hindsight Bias)」。

⭐️後見之明的偏頗(Hindsight Bias)⭐️
此現象意指一件事出現了某個結果,人們要去考究或是判斷在未出現這些結果之前,某些人會這樣做、還是那樣做、又或者所做的是否符合法律的要求等等問題,這時候,很難避免不受到已出現的結果所影響。簡單來說,就是人們推理冇事情的過程時,很容易會被已知的結果影響判斷。

舉例來說,當發生了一宗工業意外,陪審團需要判斷究竟承建商在意外前,是否已做足法例所要求的防禦措施等問題時,法庭有必要提醒陪審團不要把「發生了意外」這一事實考慮在內,以免跌入這個陷阱──「如果承建商的防禦措施做得妥當便不會發生意外啦」。

套用在本案的情況,已知的事實是2019年10月1日──當天確實有示威出現,部份地方更出現暴力場面包括有人投擲汽油彈,因而演變成暴動,而該次示威遊行並未獲當局發出不反對通知書。值得留意的是,第一至第五被告在以上這些事情發生之前經已被捕。

此時,有人可能會說「他們不可能沒有計劃去參與這天所發生的暴動」,但如過把在案發單位內警員的所見所聞放至本案審訊時的時空作考慮的話,這個說法似乎就有點不切實際了。

在本案而言,五名被告在被捕前發生的事法庭可以考慮,而各人被捕之後,他們會或不會參與10月1日所發生示威已經是沒有意思的事,因為「五名被告參與10月1日示威活動」這事永遠不可能發生。因而,法庭只需要考慮直至五名被告被捕那刻為止的證據。

⭐️在單位內搜出製造汽油彈的原材料⭐️
控方主要依賴在單位內找到製造汽油彈的原材料(白電油、空樽、布條),從而推斷單位內的被告們同意有人會在往後的示威活動中投擲汽油彈,因而構成暴動。

按照控方的說法,案發單位是用作給予示威者休息和提供物資的地方。若有人到來拿取物資或休息,又代表什麼呢?縱使看到那些原材料,是否有人會拿來製造汽油彈、眾被告是否知道有人這樣做,這些議題均是另外兩回事。

假設眾被告之間確實計劃著去參與示威並投擲汽油彈,從而推斷他們會用單位內的原材料製作汽油彈的說法也是說得通的,這樣的話,在單位內找到汽油彈的半/製成品也會是合理的預期。但客觀事實則是恰好相反——單位內並沒有任何汽油彈的半/製成品,甚至連漏斗都沒有。

⭐️如果單位是作為不同人士的物資/休息站⭐️
但如果單位是供給不同人士作物資/休息站,正如控方所指出的用途,這與客觀事實卻又較為吻合,那麼要推論他們各人都為著同一計劃去參與暴動看來還有一段距離。很簡單,每個到來這種性質的地方的人明顯各取所需,他們各自有自己的盤算也是自然不過的。

關於案發單位是供給不同人士作物資/休息站,客觀事實上也是有證據支持這個說法的,便是單位內找到的七個屬於不知名人士的背囊。如果單位是用作「物資和休歇站」,那麼出入單位的人數會遠遠超出五個人(本案的五名被告),這些不知名的人會否當中有部份會製造汽油彈並拿到示威現場使用,這可能性是存在的,但要把這些不知名的人和本案被告串連起來,推論出他們之間有著同一個計畫去參與暴動,基礎就非常薄弱了。

⭐️案發大廈電梯的CCTV⭐️
就A5而言,控方完全沒有任何電梯CCTV的證據顯示其在控罪書所指的時間內曾經乘搭電梯到達案發單位的樓層,因此針對她的證據就是當警員破門入屋發現她在其中一間睡房內睡覺這一幕。

至於其他被告,控方傳召警長4579作供,他表示案發後獲指派觀看有關的CCTV,從中找出被告人,而他所倚賴的就是各被告被拘捕後在警署拍下的照片作比對。他本人並不認識任何被告,也沒有親身與他們接觸。

辯方對於這些證供提出質疑,主要是因為CCTV的影像並不清晰,而拍攝的角度都是由上而下,大部份時間都看不見相關人士的容貌。另一點就是警長4579從沒講述他觀看被告人照片的次數和所花的時間,亦沒有在犯人欄內指出相關的被告。

在這情況下,警長在做這件事時,似乎不比陪審員/法官做同一事情較為有優勢。再者,他在作供的時候,曾修訂列表中兩項錯誤──原先指稱在2019年9月29日11:08時A2及A3「外出」這點作出修訂──他解釋「可能打錯咗」。證人給予這個答案之後,基本上沒有跟進的問題,但這個解釋似乎又未能與客觀情況相互連貫。

簡而言之,根據警長4579的描述,A2及A3則有兩次進入電梯但期間沒有步出了,如果這兩次進入電梯的紀錄是正確的,那麼這兩名被告期間必定離開過案發大廈。為何單單是這一次他們才需要迴避CCTV?還是警長4579也弄錯了兩人在其他時間進出電梯的情況呢?綜上所述,法庭對這名證人的證供存疑。

經過法庭自行比對後,CCTV的影像清晰度、拍攝角度等均不能使法庭肯定電梯裡的人就是眾被告,極其量只能說他們有點相似而已。

基於以上所述,就著電梯CCTV這部分的證供,法庭不會給予任何比重。缺乏了這方面的證供,主要針對眾被告的證據就是在單位內發現他們。不過這不能代表什麼,也讓法庭推論眾被告串謀參與暴動的基礎更薄弱了。

⭐️被告人之間的電話聯繫⭐️
控罪書所指的期間,四名被告之間分別有多次的通話紀錄,最長的通話紀錄長達二十五分鐘。這些通話記錄只顯示通話時間、次數及持續時長,但內容則欠奉,極其量只能證明眾被告互相認識,對於推論他們串謀參與暴動則作用不大。

明顯地,分析至此仍未有足夠證據支持各被告之間有着一個計劃去參與示威並同意有人在示威期間投擲汽油彈,即串謀暴動仍未成立。
#區域法院第卅六庭
#沈小民法官
#1001銅鑼灣 #裁決 #暴動

A1 張(23) 
A2 胡(21)
A3 陳(21) 
A4 蘇(25)
A5 李(17) 
A6 沈(24)

控罪:串謀參與暴動
被控於2019年9月28日至10月1日,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暴動。

交替控罪: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被控於同日同地與不知名人事串謀參與非法集結。

~本案於2月19日裁決,此為後補內容~

A1-6罪名均不成立(包括交替控罪)。

以下為判決書中的精要,亦可詳閱文末連結中的完整判決書。鑑於蔽台早前未有補充審訊情節,相關證人的證供請參照判決書,在此表示十分抱歉。
*判決書只有援引部分關鍵證人的相關證供,並非全部證人的證供。

~此為第四部分,共四部分~

🌟證據及案情之分析、裁斷(就著「串謀參與非法集結」的控罪)🌟

代表控方的伍大律師在結案陳詞時指出:
「亦誠如第一被告代表大律師在庭上陳詞,一眾被告及其他人士的確可以協議準備參與一個本身是合法的集會。而控辯雙方亦同意2019年9月28日有團體在金鐘舉行一個合法集會,但控方補充:單純因為第一至第六被告協議參與的集會(即使)是合法並不等於該協議必然是合法。比如六名被告的協議是在一個合法集會中故意地共同作出擾亂秩序、帶有威嚇性、侮辱性或挑撥性的行為、甚或協議共同使用暴力並以圖導致破壞社會安寧,則即使該集會本身是合法的,六名被告都依然會干犯串謀非法集結或暴動。」

從以上可見,控方似乎忘掉了各被告人被捕這一事實,他們在其後被拘留的時間內是不可能參與任何示威的。串謀著重於大家之間是否定立了協議,一旦定立要問的問題是,該協議是涉及合法還是非法行為──前者無罪、後者有罪,這與其後要參與的示威集會沒有直接關係。

⭐️單位內搜出的防護裝備=攻擊性武器?配備那些裝備的人=暴力示威者?⭐️
控方主要依賴在單位內所找到的物品,要求法庭推斷他們至少參與非法集結。高級警司莫慶榮作供表示,在案發前他已多次在暴動場面參與執法,認為單位內的物品包括各被告人背包內的物品都是一般暴力示威者所使用,與被抓獲給他稱之為「暴徒」的人的衣着和裝束沒有分別。

無疑,參與示威遊行的人多數穿着黑色衣着或配備防催淚氣體的裝備,但倒過來說,身穿黑衣、配備有關裝束,又代表此人定比是暴力示威者嗎?

情況猶如有人把一盆水潑在地上,地上便濕淋淋;但濕地這一情況就未必是因有人潑水所致,而是因為天下了雨。莫警司說法其危險之處正正在此──要警惕不要倒過來說,因為反之未必亦然。

控方在陳詞時提及在單位內找到的防護物品(頭盔、豬嘴、眼罩等)會在肢體衝突中使用,並非和平示威者會使用的。

控方把防護裝備說成可作攻擊性之用。警方在單位內一個背囊內找到護脛,如將這套用在一場足球比賽中,球員佩戴護脛,按照控方的邏輯,豈不是賽前都可以推斷,這班球員協議參與一項非和平的足球比賽──在賽事中會做出暴力違規的行為。這種說法似未有把因果關係弄清之嫌。

至於在單位內搜出的豬嘴、眼罩、手套等,這些都是防禦性的裝備,不能視之為攻擊性武器。難道這些裝備及黑色服飾不曾在合法和平的遊行中出現嗎?並不是的。

在案發前的日子,一些起初合法的遊行,其後遭警方腰斬,警方為了聚散群眾發射催淚彈,這些情況時有發生。除了催淚煙,警方也會使用胡椒噴霧,一旦遇上警察,出現暴力場面也並非罕見的事情。這是一名只願參加合法和平示威的人也可預期發生的事,攜帶這些裝備並不代表眾被告不是去參與合法和平的示威。

從以上的情況可見,法庭並不能基於被告的衣著及裝備而推斷他們一定是去參與一些非法的示威活動。特別在9月28日,當天確實有群眾參加了獲警方批准的合法示威,期間相信有人身穿黑衣和配備以上所談及的保護裝備。

分析到此,法庭認為仍未有足夠證據能肯定各被告在被拘捕那刻已有一個計劃去參與非法集結;相反,若他們有計劃的話,他們的計劃有可能是參與合法的遊行,法庭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

⭐️共謀者原則(Co-conspirators Rule)⭐️
控方依賴在A1銀包內找到的兩張購買白電油的單據和在A3電話中找到的社交媒體訊息,利用「共謀者原則」拿來針對其他被告。

要利用「共謀者原則」的先決條件是需有獨立證據顯示各被告間已有一個串謀去參加暴動/非法集結,所指的獨立證據並非上述的單據或社交媒體信息。因而,針對個別被告的證據並不能用作指控其他被告。

⭐️針對A1銀包內找到的單據⭐️
警方在A1的銀包內找到兩張來自兩間不同五金店所發出的單據,日期均為9月28日。每張單據上所購的物品均是兩罐白電油,即合共四罐白電油。此外,警方亦在A1的銀包內找到一張建造業工人證件。

在接受盤問時,控方證人(其中一件五金店的東主)同意白電油是很普通的裝修材料,政府化驗師鍾博士也同意白電油可用作相關的用途。

辯方陳詞指基於A1的建造業工人證,法庭不能排除他日常工作需要而購買或處理白電油,白電油單據和建造業工人證同時出現可支持其中一個無罪推論。辯方續指沒有證據顯示案發單位內搜出的白電油是來自那兩張單據,言下之意,這四罐白電油可能屬於其他人用做正常用途而非製造汽油彈。本案亦沒有確切的證據顯示單位內找到的白電油誰屬。

法庭現在假設A1購買的白電油真的是用做製造汽油彈,單據顯示購買日期為9月28日,合理推論他會在當天將之帶到來案發單位。當天有示威活動,而9月29日同樣有示威活動。

控方指汽油彈經常在示威活動場面出現,如果說該單位是用作儲存和生產汽油彈的地方,那麼相信會有人在這兩三天積極製造汽油彈也是合理的,但警方到達時卻沒發現任何製成品或半製成品。此外,值得留意的是,那五罐在單位內找到的白電油屬全新未使用過的。

此外,假若A1真的打算購買白電油作非法用途,理應不會保存單據之類的犯罪的證據;相反,若他購買作合法用途而又需要向他人取回墊支費用,才有必要保留單據。

經過以上的分析,這至少顯示在單位內找到的白電油有可能與A1無關。既然如此,這些證據就不能拿來針對A1與單位內找到的其他被告(沒有證據顯示其餘被告得悉A1銀包內有這兩張單據),指他們有計劃製造汽油彈從而參與暴動。

⭐️針對在A3電話中的社交媒體訊息⭐️
警方利用流動鑑證工具“Cellebrite”成功打開A3電話的密碼,取得電話內一些社交媒體訊息,並把訊息內容以列表形式編印出來。辯方所爭議的是控方所傳召的偵緝警員4924之證供,他的證供如獲法庭接納,可推斷某些訊息是由A2或A3的電話所發送。

辯方指出偵緝警員4924的證供其實牽涉專家證據,但他卻以事實證人身份作供,無疑令有關證供淪為傳聞證供,故法庭不應依賴。

這些訊息涉及三個不同社交媒體:Instagram (IG)、Telegram (TG)、WhatsApp (WS); 控方指A3在這些社交媒體的群組內與他人對話,但對話者之身份只有在WS的社交媒體才找出是A2(因顯示出他的電話號碼),而該群組人數是一對一(只得他們兩人),至於其餘的群組 (IG, TG)所有與A3對話的人之身份均是一個謎。

現在法庭首先處理控辯雙方就社交媒體這方面爭議的事情,關鍵證人是偵緝警員4924。

⭐️針對偵緝警員4924的證供性質⭐️
在未繼續分析下去之前,有兩點值得注意的是:
(一)-控方為免觸及「聽聞證供」的問題,多次強調他們並非倚賴訊息的真實性而是訊息的存在,從而引伸有關被告人的心理狀態,並援引一宗終審法院的案例以作支持;
(二)-訊息並非像存在於電話中的狀態般展現,而是透過一些電腦程式以列表形式編寫出來。

首先,就著偵緝警員4924以何種身分作供,控方的立場來回彈出彈入。經過押後,偵緝警員4924最後以一般事實證人的身分作供。

偵緝警員4924作供時表示自己擁有機械工程學士學位,並曾修讀警察學院提供的不同課程。警員作供期間所道出的資訊,乍聽起來已不覺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事情;同樣地,一般人也不會這樣去解說一些事情。

當一名專家卻以事實證人身份作供時,可能對辯方造成不公。為了公平起見,法庭不會依賴有關證據。

缺乏了以上的證據,法庭便不能分辨在群組中訊息的來源,更難確定A3曾參與討論,又抑或他純屬一名沉默的組員; 甚至不能推斷他定必知道這些信息的存在(視乎他有否觀看)。當法庭不能肯定A3是否得悉這些信息的存在的情況下,這些訊息便不能協助法庭作出什麼的推論;A2的情況也是。

判案書中有對相關從社交媒體擷取的訊息進行分析,惟法庭已裁定不會依賴相關訊息,故作省略處理。相關證據分析請見第136-157

綜上所述,控方案情實在存有太多的可能性,控方未能證明有關控罪至法律所要求的標準,即毫無合理疑點,故裁定所有被告面對的控罪包括交替控罪均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