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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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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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通 #快递 #平台 #劳动合同 #零工经济

【1113 中通快递员被砸身亡,妻子:未签合同,公司拒按“工伤”赔偿】

11月6日13时许,东莞石龙镇华南花园一男子坠楼,砸中取件的中通快递员张某龙,两人均身亡。13日,被砸身亡快递员张某龙亲属在社交媒体发声称,6日意外发生后,中通快递总公司和石龙分部拒绝与家属面谈,只用电话敷衍、拖延,苦苦等待却没得来公正合理的赔偿。记者致电张某龙妻子邓女士,对方表示,丈夫为中通送件8个月,中通方面却一直未与丈夫签订劳动合同。事发后,中通快递不承认丈夫是中通快递的员工,也未按照“工伤”来协调赔偿。(澎湃新闻 @微博)

【1114 中通快递回应快递员被砸身亡:已成立工作组,抚恤金方案正协商中】

就近日快递员被砸身亡后续赔偿一事,11月14日,中通快递向澎湃回应称,11月6日,不幸事件发生后,中通东莞管理中心成立工作组,第一时间向家属表达中通会承担相应责任的态度,并提供了经济补助。此后几天,快递员所在的中通东莞石龙网点一直与家属保持沟通,商讨善后事宜,网点提出给予90万元抚恤金的方案,后在家属要求下增加至120万元。目前仍在协商中。据记者了解,目前的金额已经是按照工伤赔偿的标准来计算,双方已经约定下周一在劳动局就抚恤金方案进行协商。(澎湃新闻 @微博)
Forwarded from 剧终新闻 (剧终)
#英国 #优步 #劳动者权益 #临时工 #Uber #驾驶员 #正式员工 #工会 #司机 #零工经济 #平台

【英最高法院裁定优步司机为正式员工】

19日,优步在英国最高法院有关驾驶员权利的裁决中败诉,法院裁定优步司机归为正式员工。这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裁决,威胁到该公司在英国的业务模式。

英国最高法院法官称,优步司机是有权享有最低工资、假日薪资和休息时间等权利的“工作者”。法院称,合同条款由优步设定,而且工作环境由该公司掌控。

优步表示,英国最高法院对将优步司机归为正式员工的判决,只涉及一小部分司机,现在将就必要的改革展开咨询。

2016年10月28日,英国劳动法庭就优步司机与优步之间的劳动纠纷作出裁判,解决了优步司机是否为公司的员工问题。但是优步当时不接受裁判,并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

截至北京时间18:28,优步跌2.98%。(联合早报)(BBC)(路透社)(东方财富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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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龙 #外卖 #调查 #社会学 #平台 #数字治理 #摘要 #劳资关系 #劳动者权益 #零工经济

【极昼:北大博士为做研究送半年外卖,骑手内卷,平台不断试探人的极限

陈龙是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博雅博士后,2018年,为了完成博士论文,他加入了北京中关村的一家外卖骑手团队,花了5个半月时间进行田野调查,每天送外卖,体验骑手的劳动过程。他好奇的是,几十万骑手如何在全国各个城市走街串巷,看似混乱却能做到井然有序。他的论文成果将在今年出版,他的所有调查始终围绕社会学中的一个核心命题:资本如何控制劳动者,而劳动者又是如何反抗的?

陈龙在一次系统的大调整中发现外卖平台在压缩配送时间上永不满足,它们总在不断试探人的极限, “前几天不是有一位北京市人社局劳动关系处的副处长,他去跑了一天外卖,送了5单挣了41块钱,然后说心里很委屈。以我的经验,他再跑两天就习惯了,之后他不会觉得跑5单很辛苦,而是我还能跑30单、40单,甚至会抱怨平台,为什么不再给我多一点单子?因为你的劳动力极限已经慢慢被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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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龙的论文写的就是数字治理下的劳动秩序。他表示,劳动社会学的一个核心议题就是想知道劳动秩序全国这么多城市,几十万的骑手,同时间在各地走街串巷,表面上看着很乱,但是他们背后有一个秩序。他在送外卖的过程中意识到,平台在不停地收集数据。通过智能手机和上面安装的配送软件,平台可以不断地追踪骑手的轨迹。到了室内,GPS信号一般会比较弱,但没多久平台就能通过商家的Wi-Fi网络、室内定位基站等等去收集记录骑手的数据,包括骑手的运动状态,到达商家的时间、停留的时长,消费者住址楼层、等待消费者取餐的时长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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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发现平台在想尽办法压缩配送时间,不断试探人的极限,陈龙说,之前去人大知行公寓楼送外卖,骑手只能从校园北门进去,所以系统计算送餐时间的时候,会以北门为测算依据,大概要花4分钟时间。但后面有人发现,知行公寓旁边有一个侧门,电动车开不进去,但人下来走两步就进去了,时间不超过半分钟。所以很多骑手就会改变路径,提前完成送餐任务,节省下来的时间可以跑其他订单。可是很多人都这么做了以后,平台也发现了,它就会给你压缩时间,堵上这个“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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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示跟外卖平台的技术员接触过,他们称不光是骑手身上的数据,商家的数据,包括每天订单的多少、重量、内容物,还有消费者的偏好,这些他们都可以知道。比如骑手送餐晚了,有消费者就会直接给一个差评,有些消费者可能连续几次都不会给差评。平台就会开始测算,给你一个预计送达的时间,对于好说话的消费者那可能时间多少都没关系,对于比较计较的人,平台可能就会故意地在送餐时间上多放点水,本来30分钟可以送达,平台给的时间是3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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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权一分配,相应的矛盾就跟着被牵引到了其他地方。技术遮蔽了对应的劳资关系,骑手即便有不满,也不知道找谁发泄,甚至有可能发泄错了地方。我当时就发现很多骑手是在真情实感地骂手机系统,觉得问题都是这个傻X系统造成的。还有一点,外卖企业的架构是一层一层往下加的,有区域经理、加盟商、站长等等,老板到底是谁,骑手已经找不着了。他们只能对着系统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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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笑的一件事是,当消费者和骑手产生矛盾后,平台反而成为了一个仲裁者。它负责判断谁对谁错,而这原本应该是平台或者说资本该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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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龙表示2018年觉得换工作可能是一种反抗方式,但现在已经不这么认为了,因为大家都在做平台都是零工经济,你自以为走出一个牢笼,实际可能是进入一个新的牢笼。但没办法,因为很多骑手自身的条件就决定了,他不可能在劳动力市场上占据主导权。(改变)很难。除非是平台想改变,或者是政府出台相关的政策,不然的话没有办法。所以他觉得北京劳动关系处的副处长去体验送外卖是有必要的。(极昼 @搜狐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