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不入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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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理の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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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mall piece of Jesse Chan, created by Jesse Chan. @Jesooo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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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 X 博士,里面伊万老师说新东方不是教育机构,是考试机构。

我觉得新东方,在中国,恰恰是一个相对很典型的教育机构。因为人到了要出国留学,托福雅思这个阶段,具体的知识基本靠自驱去学,而不是靠老师给你灌,新东方那些机经、题库什么的,都只能算中国人的小聪明。

就是说,如果把上学考试比作游泳,新东方教的不是具体的游泳方法(那个你在 K12 阶段就学完了),而是给你描绘一个对岸的存在,然后一脚把你踹下去,让你有力气往对面游。

所以新东方的「名师」,迭代速度非常快。从最初的以俞敏洪的「正统成功学」,到后来以罗永浩为代表的「知识分子改造社会」那一套,再到后来,各种基于消费主义、机会主义的成功学……新东方总是在教学生「你出去留学有什么意义」。

《中国合伙人》很大程度上是俞敏洪那一套东西的浓缩,还结合了一点当时的民族主义,但这个东西在当时其实已经有点过时了。

当时的新东方学生(比如我自己),大家刚刚从罗永浩那个梦里醒来,2013 年差不多正是「公知」这个概念垮台的开始,消费主义精神开始占上风的时候,两个东西《中国合伙人》其实都没蹭上。
从北海道回来,才复习了一下春节期间最热的两个话题 DeepSeek 和哪吒。

我这两年一直在说,内容算法时代,旅游目的地的马太效应已经被拉爆了。社交媒体给任何一个地方加量推送,这个地方立马就会被烧焦。对北海道来说,这个地方就是小樽。

就同样是北海道十几万人口的小城,我前一天还在釧路,路上几乎没有游客,电车空空荡荡,第二天到小樽的时候,电车已经像是东京早晚高峰那么挤了。

而 DeepSeek 的这轮崛起,几乎意味着国内任何 AI 产品想接入一个模型,都没有其他选择了,连微信都是。至于哪吒,则是将吃掉 2024 年整个中国电影市场几乎 1/3 的的票房。

我不是说 DeepSeek 或哪吒不好,我的意思是它们所取得的回报,这个 scale 已经完全超出了我对正常「市场潮流」的理解。

过去 10-20 年,我们不断从体感上理解「马太效应」这个词,这个词曾经有一个说法是「二八效应」,即 20% 的人获得了 80% 的资源,到互联网时代,这个事情已经加深到 2% 的人获取了 98% 的资源,而现在,当一切经过算法催化后,说 0.2% 的人获取 99.8% 的资源可能都太过保守。

今天的大众,在一定的窗口内,会被一个,且仅有一个概念饱和攻击。一年只看一部电影那就看哪吒,对 AI 感兴趣一周那就用 DeepSeek,玩一个游戏就只玩黑猴,去一次北海道就去小樽……

这种结构和行为模式本身,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很多人能够意识到它的存在,但真的没有充分意识到它的危害。
特别喜欢这集,听完有一种幡然醒悟的感觉,这完全解释了为什么我从来都更容易和「野孩子」成为好朋友。

ODD 之间有一种磁场,我们总是被对方站起来挑战权威的那个朋克瞬间吸引。一起翻墙、去网吧、学抽烟,分享了「案底」和秘密之后,就会将 ta 视为真正的好朋友了。

成为 partners in crime,就是 ODD 的浪漫。但与之相对的,每当那个带有强大 charisma 的「bad boy」选择屈服于权威的时候,ta 就会立刻变回无聊而反动的凡人。

13 岁的时候学抽烟是反叛的浪漫,30 岁还在抽烟就完全是 pathetic loser,ODD 越是人到中年越是反过来学会「好好学习」。

https://www.xiaoyuzhoufm.com/episode/677d4fa31962f0b75111be03
特别震撼的一集。

近几年,我越来越觉得「润」这个话题没什么意义。因为它从本质上只可能是少数人的选择,不会成为真正的潮流。而留下来的人,都需要给自己一个理由,这就是「对账」的时代底色。

但当你真正看到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在国内拿 2-3 万月薪的城市中产,选择这样一种方式出去的时候,它给你带来的震撼还是无可比拟的。

这个大哥全程没有提一句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选择,但视频描述里的「22 年从上海来日」又已经说明了一切。

另一个令我震撼的点是视频结尾,就即便是这样一个挂逼房,在这里住过的人依然在墙上留下了感谢信和合影,作为回忆。这个东西绝对是我近几年经历过的,少有的「对帐时刻」。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ioAYe9EdV
这两年大家都各种出去玩,聊得也多,我觉得旅伴大概可以分四种。

最好的一种,是有默契和信任的朋友。你们互相信任对方的选择,把大的旅行框架定下来之后,各自负责计划一部分细节,甚至不需要仔细 review 对方的计划,就跟着走,能开出惊喜。

而且互相有默契和信任,就能节省很多精力。赶电车巴士的时间交给对方去把握,你在抓紧时间买谷子的时候让对方先去排餐厅……以及最关键的还包括信任对方的驾驶技术。就同样是坐在副驾,你信任对方的技术,完全放松不看路,和你一直要帮她操心路况、找停车位,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体验。

其次一种,是「跟屁虫」型的旅伴。即一个人做全套计划,设置舞台(对我来说往往是我在做计划),另一个人全程跟玩,不会有任何抱怨。即便有想插入的活动,也会在出发前早早提出,方便安排进去。

对我个人来说,这种情况是最多的,甚至有时候我不仅要做计划,还要付账(ex 还在上学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后来一起出去旅行次数最多的朋友,也算是跟屁虫型,只不过我完全信任他开车的技术。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还是有话可说。能产生好的对话,就是同行的最大意义,而不是在于分摊成本。如果没话说了,那与其尴尬同行,就不如各自独游。

更差的一种,是「无效 P 人」型。即经常临时冒出一些不一定疯狂,但往往缺乏可行性的无效想法,这种杂质多了之后,就会让整个旅行的执行断裂甚至崩溃。

就我在成长过程中,已经很学会接受意外了,但我理解的 perceiving,依然要被保护一个理性的底线里,而不是任由理性和逻辑下线,想一出是一处,最后常导致其他人来为 ta 兜底,充当安全网。这种情况变得过于 consuming,最终就会导致大家一起躺酒店。有两个以前常一起旅行的朋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再和她们一起旅行了。

最差的一种,就是纯粹玩不到一个壶里的争吵地狱。即在预算上、活动选择上、体力上、吃饭的口味上,全都不在一个频率上……最后由摩擦演变为争吵。

我个人完全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但听过各种吐槽。而且很显然,这种情况在很多人的旅行体验里并不占少数,特别是和家人旅游。但我觉得,好的旅伴和好朋友,好的亲密关系对象,肯定有很多重叠的部分,但并不是一个可以完全划等号的东西。每当你在遵循一种「出去旅行一定要带上谁一起」的 social manners 时候,那基本就是一个埋雷的开端了。
很多人现在的心情可能是「等四年后」。

我在 Trump 第一个任期的心情是「等」,包括有段时间我跟朋友还盘算___的年龄,想着把他熬死了,一切就会好起来。

但现在,至少我已经不再这么想了,这真的不是某一个疯子在制造混乱,而是 modernity 本身的大衰落,我们所熟悉的一切秩序都在崩塌,曾经有价值的一切,都在旁氏化。

不只是房子车子的泡沫破了,就连美国绿卡的含金量也是一样。马克龙说:「自柏林墙倒塌以来,三十年的纯真时代已经结束」。

但我们就在这个黄金时代滋养下长大的,现在我们只能学会「多活一天就已经很厉害了」,并实践「这是我们最后一代」。

曾经我觉得 modernity 是有韧性的,有纠错机制的,长江黄河不会倒流,「窃国者」只不过是过程中的短暂颠簸,但不是的,即便是 Trump 和 Musk 这种王八操的疯子,也扎根在群体的土壤中,是所有人用选票和钞票投上去的。

2020 年代走过一半了,那一句「2019 年是过去十年最差的一年,但却是未来十年最好的一年」还在不断被验证,只能说一声保重,希望大家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当下有限的每一天。
终于去看了《哪吒2》。

很难想象,这样一部并不算「烂」的电影,怎么能把这么多我讨厌的东西集结在一起。

小学生抬杠式的台词文本;过多的屎尿屁笑话;「草根英雄」的经典形象,被塑造成一种「无小礼而有大义」的贱兮兮的味,再结合毫无意义的厚黑学……

理性拆解这部电影,在封神演义的设定框架之下,很多内容都是对经典的活用,比如哪吒完全就是在 neta 鸣人,下三路桥段也明显能看到周星驰的影子,但最终的呈现效果就是让人不舒服。

以及这个故事的讲述方法真的太工业了,把民族主义当味精用,贯穿了整个系列主线。即便是哪吒和敖丙之间,也没有任何形而上的共识基础,他们都只相信自己和父母以及「同胞」的命运捆绑在一起,人生的第一要务是「孝」。最终联手的理由也只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

最离谱的是,连申公豹这个角色的洗白,都要回转到同一逻辑上。就是说,这个电影的正邪分野,只靠一个标准衡量,就是「有没有爹」,没有爹就不懂爱,所以追求利益至上而成为反派,堪称一部「爱爹TV」。

抛开 79 版《哪吒闹海》中「拔剑自刎将骨肉还给父母」的极高立意。就算是想讲一个合家欢气氛的亲情故事,也有《宝莲灯》沉香救母的故事作为优秀反例。沉香的故事之所以不需要过多煽情也如此有味道,就是因为他劈山救母反抗的对象是自己的舅舅。

《哪吒2》让我想到 20 多年前张艺谋的《英雄》。也是现象级大片,也是技术和美术的水平很高,也取得了超越时代的成功票房,也是在立意上有明显的缺陷。《英雄》当时激起了一大片批评声,事后回想,那就是我对「批判性鉴赏」这件事的启蒙。

但今天,肯定不会有多少主流声音去批评《哪吒2》了。与其他国产电影相比,它好的地方是如此突出,烂的部分则完全融入了时代。就像 2017 年我们还有精力去批评短视频为什么有害,到今天再讲这个点就只剩下无聊。
在 B 站刷到一个讲「83 春晚演唱《乡恋》」的视频。

I mean this is exactly the point,即便它已经被说烂了,但想像一下,1983 年,全中国十几亿人,一辈子都在等待《乡恋》这一首歌,一首真正意义上的流行歌曲。

20 年后的 2003 年,我们每年都能听到一张周杰伦,买个 256M 的 MP3 能存进 100 首歌。隔几年玩到一部《仙剑3》、《暗黑2》,每年进一两次电影院。

再到现在,讲真,花两周玩完《如龙8》,which is 一部体量比《仙剑3》大得多的 JRPG,但它在我意识流里占据的空间,可能只有一个月的 5% 不到。Steam 上一个游戏类型火了,紧接着就会出来几十个同类小品,很多开金手指把局外养成的部分跳过玩完之后名字都不记得。

一年进影院看 20-30 部电影,在电视电脑上看 40-50 部,即便我的理解和审美系统已经比过去成熟太多,但依然,这里面能被记住,really mean something 的,到底有多少?这一背景下,难怪我们越来越难相互理解。

而这个变化,竟然只经过了 40 年而已。这件事被讨论得太少太浅了。它真不是简单一句「信息过载」那么简单,而是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互相理解和交流的方式。

今天大家都有一种觉悟,决定用数字方式记录自己的一生,从 iCloud 相册,到 Twitter,各种数字手帐、vlog,以及 Apple Music 库和豆瓣标记……这早已是进行时。但我愈发觉得,我们得有一种根源上的觉悟,这些其实都只是个体记忆的增强,而并不是文明层面的「记录」。

且不说我们这种已决心丁克的人,即便是生育小孩,你又有多少自信 ta 能够将你的数据遗物真正地保管好?以及 ta 又有多少时间从你的数据里真正地了解你?

显然,数字技术与新自由主义相辅相成,放大了这个时代的个体主义。但这个 uniqueness 真的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拥有漫长甚至看似永久的生命,它依然被人本身所拥有的时间局限着。

从历史角度,我们可能会觉得一个人死掉只是「停止更新」,但实际人死掉就是「被删除」,这件事无论带宽和存储价格如何随摩尔定律下降,都不会变。对现代人来说,意识到这一点真的很重要。
重看《降临》,一个感觉是,当年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它真正的主旨,即「Story of Your Life」。

人年轻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将「当下」视为一个时间上的奇点,背后是与我无关的历史,前方是可被自由意志支配的未来,一种绝对的单向时序。

当你年龄增长,已度过的时间所占的比例一点点增加,你就越来越耽溺于回忆。回忆则不再严格遵循时序:20 年前发生的事,10 年前发生的事,和上个月发生的事,全都混在一起,这种联系更多是感受上的关联。

我猜 Ted Chiang 最初就是想表达这个,即在一个「Story of Your Life」可被数字技术充分记录的时代,我们的人生视角愈发不再是单向的时序逻辑:过去、当下和未来其实并存着,我们必须接纳它,作为一种整体。这不是奉行宿命论,而是接受「故事」,别一直寄希望于某种虚无缥缈的「改命」。

对我来说,大概就是在 2018 年开始,我认识到「人生是每一个当下感受的积分,而不是追求某种最大值」,但并未意识到这个想法与 Ted Chiang 这部小说的联系。直到重看《降临》,我才完全意识到这就是一次和片中一模一样的,因果的钳形闭环:这部电影既存在于 2016 年的过去,也存在于 2025 年的未来。
这篇蛮好的,标题有点僵硬,但并不是在为 Trump 辩护。

上一轮工业革命和现代化的果实已经被吃干榨净了,现在我们面临的是一个技术停滞,人口减少,即需求和供给双减,双杀宏观经济的时代。

这个观点并不新鲜,但没有得到足够重视。大部分人对危机的认识依然停留在 100 年前,认为这是周期性的泡沫和出清,或者觉得这是某种政治路线之争。这就相当于整个房子已经要塌了,大家还在讨论抢椅子的游戏。

文章作者给出的解决办法,主要是左派的「再分配」路线。即「在一个低增长的时代建设更加稳定、公平的社会,修复生态系统、重建基础设施、扩大住房」,which is 我喜欢的观点。

而评论区则有不少人认为这篇文章基本在阐述一种极左路线,甚至有人指责这是共产主义思想,考虑到这是纽约时报的评论区,那我只能说你们老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大部分反对福利社会理论的声音都会说「福利救不了生育率」。我的想法一直是「绝对福利」救不了生育,还要更多「相对公平」,就是说当人们不再将自我提升视为人生的绝对目标时,就越能互相理解。

https://www.nytimes.com/2025/04/21/opinion/trump-tariffs-global-economy.html
小破不入渠🌏 pinned «这一切的讽刺之处在于,成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并不难。大部分人到 30 岁,都要学会付账,学会买花,学会分辨酒的味道,学会准备干净的袜子……但真正的问题在于,当具体的生活经验,置换了对未来的笃信,这样的生活到底是否还值得一过? 二十岁的人生就像是来到一座无人岛,你一点点把它建设、装点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朋友们纷至沓来,你给其中一些人造了房子,他们从此在这里住下。 我们曾真切地以为自己会永远呆在这座小岛上,但最终,单纯而美妙的日子会耗尽。从毫不特别的某一天起,大家不再回到这座小岛,它变成了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乌托邦。…»
中午去拿麦当劳,碰到一群高中生,不太熟练地用着自动点餐机,大概是因为学校不能带手机吧。

嘛,突然有此感受:我们这代人,可能真的出生在了一个非常狭窄的黄金节点。

就是说,我们在 2010 年上高中的时候,也常午饭去吃麦当劳,但比我们早生十年那代人,在 2000 年,就相对很难享受到这点。

类似的事情有很多,包括我们在 2010 年代一成年就能学驾照、有车开,出国旅行也不再是一个陌生的概念,「地球村」的认识已完整,以及当时最新的玩具,包括 iPhone 4、PS4、3DS、迪士尼乐园……离我们的生活都不再遥远。

这些事情,在更早的十年前还很难想象,在十年后的今天则没怎么变。因为 2010 年代就是改革开放后,经济发展转化为物质和精神富足的最后高潮,之后就……时代黑了。

今天这届小朋友的成长环境,跟我们小时候相比,可能是不进反退。物质生活原地踏步是一方面,现在如果是体制内家庭,想出国旅游比十年前肯定难多了。更在于,成人世界的绝望已经渗透到了青少年的信息圈层。

这也是为什么去年我听说有小学直到 2024 年还没装空调,倍感震惊。因为空调这个东西,literally 是从我出生那天起,就像空气一般存在的东西。我家第一台空调从 1994 年一直用到 2004 年,我印象很深是一台美的和东芝技术合资的产品,所以后来我自己家装修,我在大金和东芝之间选了东芝。

但反应过来之后,就彻底认识到,我们所经历的,其实是黄金时代最后的窗口。刘慈欣当年写出「技术爆炸」这样的设定绝非偶然,因为现代化的生活像烈火一样被点燃,谁都不觉得它会熄灭。但现在,「当下的这一年是未来十年里最好的一年」,已成全民共识。
喜欢 Johnny Harris 这集。

对 ASD/ADHDer 来说,这一点尤其明显。我们最好和最坏的时刻,都是由「空虚时刻」演化而来的。有时它失控为厌恶、愤怒和自我怀疑,有时则变得 self-reflective 并令我们重新确认人生的因果意义。

这也是为什么对我们来说,间或的「独自旅行」是一种必要,因为它实际就是「带自己旅行」,我们越是在 self-company 的状态里找到「自我」的频率,就越能清晰地感受到与他人的共振。

视频里引用的,安迪·沃霍尔的那一句「You need to let the little thing that would ordinary bore you suddenly thrill you」令我意识到,「阿宅」实际是每个现代人必须学习的一种身份和状态。

因为一个人如果不研究铁道、胶片、观鸟、古典乐、同人漫画、手冲咖啡……留给 ta 的人生意义的锚点可能就只剩下 996、色情片、消费主义以及 MAGA。

www.youtube.com/watch?v=8uoJNv9ufjM
看 BUP 徐师傅拍底层生活的视频,意识到,今天那些真正的底层,如智障残疾人,他们获得的来自他人的共情和帮助,都是底层间的。是保安、保洁、摆地摊的店主在帮。而原子化中产阶级,白领,很难直接接触到底层苦难。

中产和底层间,是靠商业机器的链条传动的:点外卖、叫保洁、打网约车,都是通过 App,而这些商业流程天然阻隔了两端作为「人」的平等交流,也杜绝了共情的产生。

所以今天大部分中产遇到问题的 street smart 是「别跟 ta 废话,投诉就完事儿了」,让系统收拾 ta 们。

而同时,看柴静最新的视频,回应《看见》被禁,你意识到,至少在 20 年前,底层苦难还有上层的人在关注,在寻求制度性的改革、改变、改良。这些人是央视记者、摇滚明星,甚至上到国家总理。

这个当下的一个反差是,今天的人,可能都不局限于中国人,越是社会地位高,越是要保持对底层和其他族群的冷感,冷感是你在商业和政治系统里的高价值证明。

只能说当下世界级的死全家也是对的。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S1Jaz6Epg/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_cekUfCopMs
喜欢任宁老师这篇,不只作为一种父亲节文学。

春天坐特急くろしお去到纪伊半岛最南端的时候,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意识到,我们自以为对 scale 理性感受,实际充满了错觉——我曾下意识觉得纪伊半岛就是关西的伊豆,订酒店的时候甚至混淆了すさみ和串本,因为他们看起来都是在半岛的南端边缘。

亲身体会事物的实际尺度,无论是地理上的距离,还是任何 narrative,往往是最鲜活而深刻的。这句理论听起来就像是废话,但在社媒和 AI 不断反刍的当下,技术反而让它变得越来越难。

个体感受凝固成记忆,进而被萃取为历史。离开之前我感叹:「我们喜欢上一个地方,总是因为在这里留下了回忆。」现在我觉得可以将这一比喻稍作扩增:在一个地方留下回忆,就像是为水注入盐分,电解质是生命的痕迹。

https://qiaqia.chat/posts/pelagicbirding